18.2.14

明信片印製_佈展日記

開展前三天把宣傳明信片做好,送印。擔心來不及在開展前印好,後來似乎在前一天印好寄來。

為什麼會做起明信片呢?起因於一樓展者的高效行動,給了我三張她的攝影作品幫她做明信片,原來只是口頭說說的策展與佈展,突然間要做成印刷品了,那日期印上了便不是玩笑了,開了門可是要有東西展的。

做明信片的過程,開始覺得這是真的,24號要展,那我們就剩不到兩週的時間考慮展覽內容以及整理空間,而實際上是這兩週是正常上班日,而月底加過年前,事情更是瘋狂的忙亂。三張照片,選了一張給她做名信片,選了這張給自己,另外一張則是給三樓的展者,其實也沒人規定要做明信片,但就不知不覺都做了,似乎是個形式上的承諾吧。

果然,開始做明信片後,心情也愈來愈確定,好,就做吧,好好的玩一場。

但是印刷後顏色卻偏了,全成了咖啡色系,但象牙卡的紙質倒是蠻符合的。印了明信片,就開始了分發宣傳的旅程,我們跑了奉茶、甜在心、瑪莎咖啡、公主茶園、寄送給朋友等,很特別的感覺,發自己的明信片,又好像在發別人的明信片,忙碌的很有趣,每天都覺得累到不行,下班後要去展場整理或思考如何陳列等問題,整個人簡直是火力全開,但也真的是興奮的精力充沛,這應是二專後的畢製後就沒有過的協力創作展出了吧,感到無比的開心。

(想睡了)

先放上另外兩個展的明信片吧,其餘的日後再寫。

一樓的攝影展。



三樓的紀錄片和裝置詩展。





5.2.14

外婆的祝福_佈展日記

大年初三,佈展第八天,顧完當日的展,本想留在台南租屋處,但是因為阿公下午跌了一跤,心理猶豫著是否回去看阿公或留在台南收心。

不知為何心理很掙扎且矛盾,感覺到舊有的家庭結構模式在心理啟動,要做負責任的自己還是做自己的事的自己。分不清楚,最後還是決定回去看看阿公。

一踏入家門,馬上就知道,回家是對的,看到阿公開心期待的臉,阿媽停不住的敍述著跌跤過程,媽媽看到我們的放鬆,這不是負不負責任的問題,是情感勾搭著情感所建築的生命本身。

話,被反覆的說著,仍舊是我們習慣的版本,鬧哄哄的胡言亂語,不厭其煩的囉哩巴嗦,話,只是編織空間溫度的麻繩,人是需索暖意的欲望機體。

漸漸地,沒有人再提下午令人心慌的跌跤,阿媽開始問起我的展覽,到底在展什麼?我說,詩啦。阿媽說,詩哦,很不錯呢,妳如果有才能就往這條路去走啊。阿媽興奮地說著,似乎忘了我現在正在還另一筆所謂的依著才能走下去所留下的大筆貸款,阿媽一時興起,就望著客廳裡媽媽過年前買的百合花,描述了一段花與雪的句子,我聽了,覺得很美而且也很符合詩的意象,我請阿媽再說一遍,並寫下來,阿媽開始唸起了日文,順手寫在紙上,久沒寫日文了,會唸的字不見得會寫,有些字眼也忘了,阿媽邊喃喃自語遇到想不起來的字便問在一旁坐著的阿公,兩個人一搭一唱,雖然有著聽不見所以得反覆數次的間距,但兩人自年輕時就緊密相連互依互存的模式,完全表露無遺。阿媽默默地又寫又改的創作起她的隨興詩作,後來乾脆從櫥櫃裡找出日文讀本和日文練習簿,為了寫出正確的平假名和片假名,阿媽說,寫詩就是要這樣反覆修改找出適合的字和精確的意象。

我好累哦,說著說著,我就爬到阿媽和室房的床上睡了,留下辛勤書寫的阿媽和笑著看著用功阿媽的阿公繼續在客廳裡奮鬥。

近午夜12點,阿媽終於把第四或第五版的詩作改好完成,其中或參雜著我笨拙的日翻中,啊,累了,阿媽說,我可以去睡了嗎,明天早上再補寫吧。我也真是累了。

次日清晨,阿媽菜園活動回來,摘了園裡新鮮的菜豆和小蕃茄準備給我帶走,然後又拿出昨晚的詩,說她在哪裡又加了什麼換了什麼字,用台語給我解說日文的意思,我匆匆整理了行李便和弟出門。

帶著阿媽的詩來到展場,我以為自己很快就可以找到詩安置的所在,及其展出形式,但經過了半天,我仍想不出來,所以無功而返的回去了。直到隔天早上,詩和詩的表現形式清楚地映在腦海,我跳起來,在電腦前打下中文翻譯(前一天也是一直覺得譯不好),拿去超商列印,到了展場開始佈置在原來一直以為要空著的位置,沒想到那裡竟以這麼曲折的方式被圓滿,且不可思議的貼切,像是一切都被預備好了似的的貼切。

因此,我把這首詩視為外公外婆對這個展覽的祝福,因此有了小小的標題:外婆的祝福。
而詩則是:

 百合花(或百合香)

雪飄落在花瓣上
雪水沿花莖流下
花報以柔美靜香

*在反覆誦讀中,一次又一次感受到平靜與香甜。

 
 
 

4.2.14

嘿詩人,妳曾夢想的名姓_佈展日記

那裡,遇到的驚奇巳超過了佈展本身的興奮。整個過程是一連串見證奇蹟的旅程。

日記,原應是第一天就開始記,但直到動筆(鍵盤)的此刻,展巳是接近尾聲的階段,而自己則是一步步開始明白這一切對自己的意義。

連問都沒問過自己,是否可以擱置論文來做這個展,就全身每個細胞都充滿了電似的全力衝刺了。為什麼? 那時,自己並不明白。

隨著自己在每一個日子裡的工作,以及過程中遇到的人事物,現在,我看懂了一點或一部分,在那個要成為哲學家的自己之前,曾有一個夢想被以更大的熱情餵養過,然因為年輕,它比起其它夢想都來得羞怯,更低調,更沒有足夠的距離來凝視自己的美。

而我,現在的我,是距離的現實化,自己現在的眼睛就是距離本身,如探照燈般打探自己過往作品,如今,終於能自在了,自在地享受並承認那個美,不是什麼虛妄自大,或某種身份的虛名,單單是那字裡行間的生命火花,我終於能與那個生命共震盪。也許更因為沒有身份,無以定位辨識,能交換的更是只有真正的什麼,生命中微小飄忽而過的情感瞬間。

現在,憶起了自己曾想要成為詩人的夢想,曾幾何時,它被揉成可笑的夢想草圖而被棄置,儘管,在許多不知名的畫夜,仍悄悄地熬煮詩的節奏,小心地不讓沸騰的冒泡聲驚動好奇的眼光。

原來,詩人的夢想,回來向自己征討其地位,其存在的位置,其力量之飽滿,彷彿過去的隱身只是能量的蓄積,從來沒有離開與棄置的問題,只有自己要不要放鬆承認所有形成自己的元素。

於是,不再有裸身的困窘感,選出詩作,決定展出形式,一切如行雲流水般恰到好處,我僅是一枚貼著那些詩句的氣息再次深呼吸的此在。我,赤裸且美好。然後便重新穿戴好存在的衣裳,用衣擺舞蹈。

在那舞著的身軀前,那美麗直率地刺痛眼睛,難以直視卻難抵誘引,於是痛出了淚,卻彎出了一輪下弦月的唇線。

展出第二週,原來我只是憶起了自己。 論文,只好排隊囉。

(*再陸續補上佈展日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