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10

片段

隻身行者的記憶總是特別鮮明
或許是因為
那是他踩著孤獨拓印下來的風景

在意識傾頹之際
行路之人回到它身體感光的瞬間
影像如是成形
意識將之竊取
是為記憶

經驗在此成了含糊不清的呢喃
身體不為體驗的時刻辨白
意識卻心虛地滔滔不絕為經驗自白
只有休姆誠實地戳破了膨脹的話語

然而會不會因此
人不再能飄浮於地表之上
失去了話語這個
如熱氣球般的飛行器


只是一部不斷感光週遭的
無意識照相器

人的問題
不是哲學問題

飛行是屬於天使的

22.2.10

法國文化電台_傅柯與啟蒙

二月十五至十九一系列關於傅柯與啟蒙的訪談在法國文化電台﹣「知識新途」節目,網頁上仍有語音檔。

02/15 主題: 性史 與談人:Mathieu Potte-Bonneville (預備班教師, 哲學國際學院負責人,著有傅柯歷史憂慮等書)

02/16 主題:詞與物 與談人:Jean-François Bert (傅柯中心編輯群之一), Ferhat Taylan (波三大準博士生)

02/17 主題 :政治參與 與談人:Judith Revel (巴黎一大教授,著有傅柯詞典等書)

02/18 主題 :傅柯與啟蒙 與談人: Fabienne Brugère (波三大教授,以美學,英國哲學,女性主義為研究取向)

02/19 主題 :傅柯與瘋狂 與談人:Guillaume Le Blanc (波三大教授,著有傅柯思想等多部作品,以當代法國思想、傅柯、岡居朗、精神分析、醫療問題為研究取向)

以上純為資訊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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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三場都是波爾多三大的老師及準博士生,基於一種莫名的嫉妒(?)而遲遲不肯來轉貼訊息,但其實這次主題圍繞在康德、啟蒙上講得還蠻有趣的)

9.2.10

界限自由

界限在實際意義上是一種封閉、阻決與禁止,然而在抽像意義上卻是通路、開啟與自由。簡單來說,限度便是自由,而這個抽像的自由存在在實際的可能性上,也就是說有其實踐面存在。

如果我們將界限視為一種關閉,那麼為了此一關閉,必有其建造過程,好比要做一道門來做為關上的實物,然而門又是一個封閉空間所生產的必然物,因此要研究這道門如何會在這裏便有兩個發展方向,一是為何需要這道門,二是使這門產生的房間、房子是如何產生的。也許我們將發現門並不是真正的界限,真正的界限其實是房子。然而這裏仍先以門做為界限的判準,門或許並不是一個完全界限,畢竟它能開關,惟有哪天門完全鎖死了,才是一個完全界限。然而,如果界限是像門這樣的東西,即便它鎖死了,它仍讓我們知道這個門之外是有什麼的,不管是一個房間、一條走道或房子外面,因此,一道門雖具有實質意義的界限功能卻也同時挑起了開門的意識。這裡可以看出反抗乃是在於知道這是一扇門而不是一道牆,反抗是為了把鎖死的門重新開啟。這裡的反抗是辛苦的,甚至是流血的,要把門撞破、鋸開,就算把門開了,有可能仍在同一棟房子裏。但是這是第一層次的限度自由,因為看到的這個界限是門,既然是門,那就表示原來是通的,不管它是否鎖上。

第二個層次是牆,這個層次便提高了反抗的難度,因為這裡的防衛程度顯然要較門來得強,而且要破壞時,顯然要考慮更多的正當性。

第三則是房子這個空間本身,要破壞房子,除了難度提高、正當性問題外,還有破壞者內部更大的恐懼要面對,破壞房子是否意味著自己將無棲身之所,換言之,自己也要被破壞或不存在。
這三個不同層次的界限,都突顯了一個抽像的思維,界限的存在便同時意味著界限外之可能,這是在思考推論的層次上說,畢竟要有一道門,便有房間內外空間存在,而這內外之分乃是門創造出來,再說牆要存在,也要有一個空間,牆才得以立起,再來就是房子。這些界限的存在本身便是在顯現這個空間的存在,所以不管現在能不能出去,界限都給予我們某種思考自由或想像自由的視野。

但是,若自由是可能的但出去卻是現實的不可能,那麼界限還是以其有效性而存在。所以自由的真正問題並不是到底有沒有自由,而是什麼是我們認為不可能的、不應該、不可以的,不是要在這些質問中找到界限在哪裏,而是我們在我們裏面如何搭起一座門、築起一道牆並蓋起一座房子,只有看到我們在化約自己,才能重啟一種實踐面的自由之可能。

而這個觀察我們自己的方式,可以看做是思考的太極推手,也就是思考的速度,那是一個化力的速度,而速度要快便要足夠的鬆,在這個思考化力過程中,其實便是四兩撥千斤的連續活動,在這個運動之下,我們的可能性才不會被思想的鈍性給阻礙而累積起磚瓦開始建造內在大城。

在這個思考速度運動裏,要求的不是先找到真理以決定勝負,找到真理是危險的,真理是無用的脂肪只會阻礙血流的速度,最後引爆各種心血管疾病。 不要被心底渴望安穩的欲望給誘導,並說服自己這一劑真理是萬靈丹,訓練思考的速度,用速度沖刷那些疑惑、不安甚至懼怕,不要等待真理的終極救援,而要自己安安靜靜地蹲馬步增強化力與放鬆所需的速度與耐力。在這裡沒有對錯,卻有輕鬆與否的差別,對錯只是速度不同所顯現出的質量現象罷了。

如果不練就自己思考速度的功力,那麼我們就會成為集體思考速度下的捏塑對象,在集體思考速度的衝力下,我們會以為自己也以與集體同速的方式在思考,或要求自己與集體同速,但是一旦面對自己獨一無二的死亡時,那與集體同速的虛幻面紗便飄去,只剩下自己,自己真正的速度,以自己的速度思考死亡。

蘇格拉底或許就是一直用自己的速度思考或一直在練自己思考的速度,因此它以一種也許被我們某些人欣羨的氣魄面對死亡,而得出一個他自己對死亡的態度與詮解。因此研究哲學或許只是一種研究思考速度的學門,它的對象既不是真理也不是什麼人生意義之類的具體現實,它是既抽象又實際的思考速度,思考的太極。

*好像被逼到,才寫起了這篇,好像想表達一種「我就是讀哲學的,怎樣」的心情。總之有抒發到就好。

讀到齊克果的一句話「我所能體悟的,只有那些真正被我活出來的道理。」《占星、心理學與四元素》頁30。感覺真是切合此文,再來補上。

7.2.10

換個方式想的勇氣

創意,難道只是一種聰明或細膩?

我說,創意是一種勇氣與耐性。

一般來說,跟別人想的不一樣沒什麼大不了,大不了的是那後面緊迫追上的實踐。

和別人想的不一樣這件事要承擔兩個價值,一是好或對;二是壞或錯,但究極來說這兩個價值卻又是同一套系統下衍生的必然判準,也就是說,價值雖有二,但標準卻是一。

而想的不一樣,基本上是試圖建立或破壞系統,這必然對原系統產生威脅,因此異者之名必被冠上。這個異者其實不是好也不是壞,而是未知,是干擾,但是透過異者,我們因此又看到一個我們自己沒有能力看到的世界。這裏便產生一種矛盾糾結情感,系統想收納異者以為其系統之擴增效力,而異者則受系統給予的優厚條件之誘惑考驗著。異者之所以得異,乃在於其不在系統內,而系統所要的異乃必須在異者不在系統內才得以擁有。而若要得其異又不被異的存在所干擾,惟一的方法便是取消異者的存在,但利用異者曾給出的視野滋養系統。

而對異者來說,他也隨時可變為系統內部一員,只要他臣服於自身的弱點,只要他還不夠接近自己,只要他還不知道自己是誰,他隨時可換上系統的制服,即便他曾經和別人想的不一樣。

因此那裏,在思考之處,同時伴隨著另一個問題,我可以這樣想嗎?這樣想是不是大不敬?這樣想是不是瘋了?這樣想是不是因為不夠忠誠?這裏的問題不是思考的問題而是勇氣的問題,我巳經想到這裏了,可是我能不能、敢不敢再想下去?

在這個點上,思考者面對的將不是整個世界而是突然看到自己的孤立,全然的孤獨,而更可悲的是,一旦曾經來到這裏,那麼再下去,不管是想下去或退回去都只是悲劇,因為思考者巳經知道一件事實,自己的孤獨,存在的獨一性。

所以,最好是繼續想下去,否則停在這個真相上,活著便再也無法微笑。

存在的單獨倒底意味著什麼?是必然的悲棲愁苦?是與世隔絕的驕傲?

會不會是一種自由?會不會是一種自我承擔?會不會是一種享受?

昨夜因為巨大的寂寞而用力的哭泣,不能理解那寂寞來自何方,(H要看見了可能又會叫我快去檢查甲狀腺,因為表現出情緒不穩定的典型症狀)直到現在,書寫的當刻,理清了一些頭緒,這是一種就算沒人站在你身邊你也要鼓起勇氣想下去的心情,這時候最容易爆發與小時候的自己接觸的點,那個幽暗空間再度被開啟,存在以情緒的能量展現,你會想起小時候的孤獨感,你會跌入那份無助裏,你會感到不知所措,你會希望有誰在自己身邊,你會想無止盡的任性,不看不想不聽,你會發現內在的小孩一直都在,隨時準備引爆你(甲狀腺亢進,通常會在壓力下引爆),所以呢,抱住它,只要抱住它。(其他的後續作法可以自己查書或部落格)我這次很偷懶,連跟它對話都懶,結果終於逼我上來寫東西,寫著寫著才吐出一些新鮮空氣。

原來那個寂寞感要呈現的不是無助的悲傷而是要讓自己感受思考真正要面臨的是什麼東西以及什麼狀態,而這個狀態是很真實的也就是很世俗、很人性。而面對這個東西,不是要消極的接受而是要跨過它看到一個圪立於上的思考者能因此做什麼,看到真相並不可怕,真相所透顯的荒蕪也不可怕,那裏不該有恐懼而是喜嘗自由的微笑。

1.2.10

現實的節奏與思想的真空

別,因為這看似深奧的標題而誤跌進滑鼠的帕金森式症中。

現在還可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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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說 那從我所居住的城市顛跛至山那頭的城市的咖啡,在友人耐煩地到郵局買它的車票再度送出它的旅程後,我在這裏收到翻山越嶺的咖啡。

喝到一種「驚豔」,以及友人的品味,咖啡以它所能地在這種擬濾泡式的方便包之形式下做了最大可能性的發揮。然而,就在收到咖啡的那週,我正盤算著戒咖啡。於是怔忡地望著好喝方便的它不知如何是好,我不知道是否可類比一個看著衣衫半掩之淨美女子的不舉男子的心境或正準備戒性生活的男子之猶豫惶惑。

我想戒咖啡也想戒電腦,然而這都不是自主的行為,而是身體向我發出的通輯令。

甚至,我想我連想的機會都沒有。

在那個寒冷且充斥著咖啡的國度,我把沖咖啡當做閱讀後減壓的出口,然而沖了的咖啡,不喝,窮人本質的性格便跑出來,倒頭就灌,於是沖咖啡與喝咖啡起因於兩個不同動機的事件,竟只能由「我」這個單體來概括承受,所以,我成了咖啡暴飲者。

並沒有要抱怨咖啡的意思,只是想呈現在這兩件事的矛盾界限上,其實若隱若顯地曝露出另一個事實,尋找一種讓身體以及自己舒服的方式之渴望。可以不用分裂地做著與願違的不同事情。不用理性地看著自己做不理性的事,或不理性地氣憤著理性的無能。

然後,誤打誤撞地,撞進一家早餐店。

竟吃起了會員制的早餐。我知道我在吃什麼,就好像我逕自厭惡著星巴克卻又貪戀它的空間,而享用空間的代價是喝掉一杯不想喝的咖啡。好啦,所以我去吃早餐,同樣是分裂地進行,我不認識也不了解其中的神奇效果或也還沒親身體驗也無從信起,但是它提供我一個早早起的理由並且喝夠一天所需的水,為了這個本來不用錢便可實行卻因毫無自制力而必需花錢的理由,我要開始喝早餐。我知道我想要的是戒煙錠,一種擬彷物,在我把手中的煙丟掉的同時,我仍有尼古丁滿足感,我需要替代式的早餐讓我有進食的飽足感和晨起的清爽,至於信仰,那該是較後階的事了,那需要時間。

胡亂地說,其實標題是為了說說與家人生活忙碌與沈浸於抽象海域之間的違和感或更嚴重點,呼吸困難症,猶如自深海中被急速拉上海面,那內外壓的比差所造成的窒息窘迫,或反之亦然。

於是我又偷偷寄望喝早餐所迫使的早起習慣能穩定這種忽進忽出的比差感。

至少,還是把自己的想法送出去旅行了,萬幸。

友台推介了一個占卜網站(大大占卜)(懶得做連結了),胡亂地測了選童畫書的測驗,只能說厲害,厲害,也是因為這個占卜結果,忍著眼痛地爬上部落格來。

不忘初心,不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