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0.09

自由

厭煩以各種表象形式出現,幾乎是附身地依在網路、在宿舍房間、在食物、桌椅、讀書環境最後甚至是可恨的開學所帶來的人潮。一切是如此地令人厭煩。

以此為由,我,無法看書。

簡單地、瑣碎的歇斯底里的嫁禍。

在學生餐廰工作了五天,每天工作結束後是一陣心跳過速無法靜下來看書的飄浮狀態,於是上個星期著實漫遊了五個下午,每天都在人群的流涌裏蕩悠蕩悠的。

和朋友抱怨著沒有網路的不方便,似乎一切都是XXX害的。這種抱怨句型可以簡單地讓自己分心,不必看到自己無來由地逃避。好像不是自己不願意做這件事,而是這個和那個讓我無法好好做這件事。

有沒有想過站樁是怎樣一回事?啥?幹嘛突然提到這個?有沒有想過?即便巳經會打整套拳架、會對練、會推手、會了很多,會到好像不需要再去站樁、不需要把這個被稱為基本功的東西拿來認真對待時,是否真的知道站樁是怎樣一回事?

《跳水男孩》日本電影,男主角之一最後為了爭取奧運資格而瘋狂訓練,然而面對這樣的衝動,男孩給的回應不是為了奧運資格的虛榮或之類的具體的獎賞,而是想從自己的身體、社會的制度、跳水台的巨大中解放出來,想要在不斷增加的翻轉次數中超越這一切,而不是在這些限度前瑟縮抖顫甚至是抱怨。

於是那看來艱苦無聊沈重的訓練在男孩心中卻是一股無法自抑地想望自由的衝動,在他眼裏只有想要飛起來的熱情。

突然之間,好像可以明白那種所謂的技藝,與其說是對某種具體事物的捕捉或占有倒不如說是在片刻間超越了上一步的輕盈感,也許是那樣一種微細到幾乎要秉住呼吸的敏銳感受的覺知才使得人願意一次又一次地忍受著看來沈重的練習或其他的什麼。

就像在《朝向芭蕾之星》漫畫中的女主角所描述的,那彷如穿過針尖般的快感向你襲來,頓時彷彿全身通了電。

女主角後來遇到了一個世界芭蕾舞之最的女舞者,她每天行程滿檔,但即便如此仍要留下兩個小時站樁(站芭蕾的樁),女主角從她臉上看到的是愉悅的表情,而不是想像中痛苦的忍耐,她向女主角拋出這個問題,「妳有沒有想過什麼是站樁?」

這個問題其實也拋到了我身上。

站樁難倒不是只是為了跳出美好舞姿或打出真功夫的紮底工作?它本身什麼都不是、它既無形式也無內容可言,它只是一種力,一種力的訓練、積累與培養。難道,不是?

那麼女舞者臉上的愉悅又是什麼?

難道,她要說的是在她所站的樁裏本身就蘊含著她的舞,她那舞至極至的針尖快感,她的身體不再自限在跳舞的身體上、不是只在跳舞中才感到自由,而是在任何一個小動作的狀態中都能開放身體的敏銳知覺。

若用拳理來看,應該是無招之招的境地吧,隨時都以鬆應萬變。

因此,德勒茲說,不要把哲學當做哲學來讀。

兩小時的樁,對於哲學或對於文本,兩小時的基本功要如何轉換?兩小時專心地面對文本?仔細想想,自己從來沒有用站樁的標準來面對文本。總是不斷地在分心的岔路上。但是,是這樣嗎?思考有樁可站嗎?在思考之中有愉悅可言嗎?

傅柯提到他書寫的愉悅時如此說到,不是書寫本身帶給他愉悅,而是某種存在的狀態在書寫這個形式中得以出現,而他寫是為了達到那種狀態。那是用長久的耐性所鑄造的自由之羽翼。

所以說,我不喜歡蹲馬步,不喜歡一開始蹲馬步的感覺,總是要等到身體不斷地放鬆後才開始升起蹲馬步的快感,就好像跑步一樣,總要跑了五分鐘十分鐘後,身體的輕盈感會逐漸出現,然後就有一種一直跑下去也無所謂的微笑出現。

因此,語言的使用流暢度或許就是思想的翅膀,傅柯提到他真正發現書寫的樂趣是在他到了瑞典工作之後,由於必須使用另一種語言表達的痛苦而讓他意外地發現書寫的樂趣。

所以呢,我的厭煩起於一種對自我逃避的幻覺,而終於我在此用耐性去面對此一幻覺,然後,我就要來好好享用文本了。

4 則留言:

提到...

1013妳的生日
前幾天
夢見妳母親
許是因為她不忘每年送給我柚子
因而在送柚子後的幾天夢見她

很清晰的夢
是彩色的

centkerk

提到...

生日快樂!
我在台灣的祝禱~

好想妳啊~

Kim 提到...

生日快樂

我今天剛好把MSN寫了個副標題
unfree


生而自由吧...

my dear friend...

artemis 提到...

哇喔 竟然來了這麼多祝福
看來記住朋友的生日還是有意義的
那 我明年再開始記 不知會不會太遲

總之 感謝感謝

今年一樣快快樂樂的過了生日
真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