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詩人里爾克Rilke的肩上,不止一次感覺到傅柯在看我。
終於不得不明白自己在整理的不是這個世界的紊亂卻是腦袋裏的,
在那混沌裏洶湧的是表達的渴望以及秩序浮顯的暴力,
日子疊縫著日子,晝夜齊整地對著,
像一座與世無爭的湖,
卻每日被以孤獨的文火煮沸數次,
回憶、夢境、事件等等早巳化為湯水,
在腦袋繁複的褶皺裏渠出幽幽之河。
耐心,耐心,詩人如此說道,但不是忍耐。
我坐在河裏卻也是河自己,一條只能感受無法觀察的河流,
每日每夜攜我如嬰孩到繁星的夢裏,
我只是思想的一個夢境,
因此我總是在思想裏迷路並在轉角處拾獲寶石。
詩人說,去愛它,你的孤獨、你的憂慮,用你的耐心。
它們只是象徵,就像殺入城堡迎救公主的武士,必經的噴火龍。
閱讀至此,不自覺笑了,多可愛的詩人啊,我想,然後
我想到尼采。
它們只是象徵,只是要讓我們自己知道自己可以多勇敢,同時
透過這個象徵,我們成為這樣一種人,或許是武士/噴火龍/公主,
也或許是詩人/孤獨/作品,
通過那阻礙的,我們得以辨視自己的面孔,
藉它做為自己畫布的原料。
可愛的詩人,那時他才二十八歲,我卻聞到花朵綻放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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