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退潮的感覺,如凹陷的流沙。
我只能默視那亮白的浪花逐漸從光赤的腳邊攤散回流入海。只能佯裝,佯裝著這不是分離,所以故意不道別,故意不去親吻浪花試圖濺到嘴角的依戀,我知道也終會知道,這就是了,不管願不願意,它巳經跟我說了再見,它說過了,我佯裝的否認即是默認。
那就像是退潮的浪,凹陷的沙,無法辨認的什麼隨之而去,然而那過程是緩慢的,幽緩地穿越意識之流,我斷去了自己或被自己斷去。
浪花反射著正午的陽,熾人。離去的身影,同樣熾人,焚盡彼此的燦爛。
站在沙岸上的我感覺到那是一種退潮。
直到凝視變成海,變成海的呼吸,傾刻間,我身是浪,擊岸如花,正午的陽,為我鑲起鑽石般的精準折射,我淚是海,擁抱我以永恒的生命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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