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翻開《臨床醫學的誕生》見傅柯殷殷提醒什麼東西在什麼劃分(技術)下成為可視的,而因為其可視性又進而成了可描述的,而描述的語言又以某時代認同的科學語言而使得所描述之物成為知識的對象,換句話說,我們所謂的知識除了是一種對可見的自言自語外,沒有再多的了,而知識之物,也就是客體,是如何產生的?在不斷劃分的過程中給獨立出來,成為一彷彿渾然天成之客體一般,知識除了唸咒還會是什麼,「我知道你了,我知道你了,我看到你了,我要把你糾出來。」
劃分是知識得以誕生之技術。將無以名之之具大以分門別類的方式縮小,縮小到我們的有限性之內,理性可感性之內,於是知識配合我們的限度被覆製出來。然而我們的存在世界仍是在那具大之中,可是我們嘴裏卻講述著可掌控的縮小世界,我們在知識生產的對象中載沈載浮,因為一旦拿著那個被縮小的對象到存在世界去時,那對象傾刻消融在具大的複雜性之中,我們以為造了舟,卻沒想到因為造舟而荒癈了泳技,不怕海的身體被困在怕海的腦袋裏。
然後,外遇這個詞又回到我腦袋裏。
外遇,若沒有對家庭或婚姻關係的某種信念,便不會區隔出外遇這個問題場域。
況且若對外遇這個概念或詞做個歷史性的考查,我猜,那首先是為了防止女性出軌而發展出的論述與概念,在一種強調父權秩序穩定性的基礎下,而今在男女平權呼聲四起的時代下,外遇或出軌就變成男女通用的遣責,然而更進一步來談,以今日男女關係「自由」的情況下,所謂的外遇這件事更多的不在其愛情道德上的違背而是在法律層次上的利益關係了。(難道我要寫外遇系譜學???)
總之,傅柯的那個劃分、劃分的概念突然讓我想起瘋狂史裏的瘋狂然後讓我想到外遇的原罪其實也不過是個歷史性的原罪,如果有原罪的話。
而我反覆思考、批評的「外遇」,實言之不過是個被圈劃出來的空集合﹣「」沒有內容存在的括號,除了我圍繞著它反覆指指點點的手指和話語,在這個括號看來,我才是一個因為凝視這個「」而成了一個實體「我」的瘋子吧。
然後再想起那句奧修的話,「對抗的事物會繼續存在,靜觀的事物則會消失」。而當我們對抗時,我們便是把自己關上了,成不流動的死水,在那裏只有聞著腐朽的霉味自我耽溺。(咦,在說臭豆腐還是藍起司?)
總之說來說去,好像踩著傅柯的腳印,會走出我自己生命的侑限,或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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